不知过了多久，长裕停止了挣扎，彻底没了声息，似乎有人将我扯开。
但我什么也看不见。
我应该是疯了。
我听见他们在喊：“他入魔了！快点儿杀了他！”
……
挽月将我拉开的时候，长裕已经咽了气。
我想她大概是要罚我的，我杀了长裕，杀了她最宠爱的徒弟，又变成这幅妖不妖魔不魔的鬼样子。
但是没有。
她握着我的手将我拉进怀中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，声音也是：
“初衍，你醒醒，看看我，我是师尊，我是……挽月。”
我没有挣扎，我问她：
“为什么骗我？”
“对不起初衍，我没想到……我没想到，我没想到你会入魔，我只是想带你回来……”
“别碰我……你好恶心。”
“你再坚持一下，再坚持一下，师尊带你去找医仙……”
“那你也去陪他们吧。”
我扬手拔掉长裕刺在我肩上的匕首，用力地扎进她的心口。
挽月没有躲开，她身形一僵，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。
有血从他心口处流出来，她却半点顾不上，只是不停地在我耳边呼唤我：
“醒醒，初衍，你醒过来，看看我好不好？”
“我错了初衍，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，就将你送去北漠，我后悔了。”
“初衍，我爱你，你睁开眼看看我，看看我好不好？”
好吵。
我甩甩头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将匕首更送进了几分。
喉咙里一阵腥甜，有血吐了出来。
然后耳边就只剩下挽月的惊呼声：
“初衍！”
……
我没有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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